正当我想询问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的时候,二叔却是示意我不要说话。
这时我才从他的眼神中注意到,他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我的脸上,而是与我擦身而过,落在了我的身后。
这样的眼神,顿时让我感觉一阵毛骨悚然,我扭动着僵硬的脖子,朝着二叔看的方向看过去。
这时候我才发现,那一天晚上我看到的第二个影子再度出现在了地上,那一团影子比我的影子高出许多,就像是紧贴在我后背的一个人,我根本看不到。
那一刻,我只感觉手脚无比的冰凉,我终于明白了,那会在离开舱室的时候,为什么会感觉有人好像盯上了自己。
而是这个不属于我的影子,似乎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后,他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。
越是这么想,我的心就越沉得越深,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,就好像刚才在阴暗的角落中看到的那一团阴影一样。
那团扭曲而又丑陋的阴影,在角落里面蚕食着脊椎骨,那刺耳摩擦的咀嚼声,让我感觉头皮发麻。
这时候,二叔突然冲我找了招手,他小声说。
“你过来……慢慢地缓缓地过来……”
我有些无助地看向二叔,感觉自己的双腿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但我还是缓缓地挪动着脚步,一点一点地朝着前面走去。
直到我彻底站在一盏灯光的正下方,而它的头依旧停留在刚才的位置,但随着我往灯光下走去,那一团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。
我咽了咽唾沫,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究竟站着一个什么东西。
这时候二叔却是是又不要紧张,他用无比笃定的声音告诉我,我背后没有任何东西,只有一团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影子。
我艰难地点点头,可我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和紧张的情绪,根本掩饰不了我内心的恐惧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我突然感觉好像有一双冰冷的手,正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脊柱,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正在我耳边轻声的呢喃。
那声音无比的沙哑,像极了一个破了洞的破风箱。
“多美味的脊柱啊……哦不对……,应该说是最完美的脊髓液……嘻嘻嘻……”
那冰冷而又阴森的笑声,让我感觉头皮发麻,心脏放佛被人用手用力的攥着一样,每一次跳动都格外的用力,想要挣脱那只手的束缚。
寂静的环境,甚至能够让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那急速跳动的声音,我动了动喉结,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二叔的方向。
然而还没等我看清楚二叔的神情时,突然就看见一只手朝着我伸了过来,猛地拽住我的手腕,然后飞速地朝着舱室外面跑去。
就在我跑起来的时候,本来只是若有若无的寒意,一下子让我感觉浑身变得冰冷了起来。
可我管不了那么多,我现在只想跟着二叔从这个舱室里面跑出去,不知道跑了多远,我终于看到了舱室的门口,这跑过那一扇门的时候,二叔猛地就停了下来。
我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般,整个人累得弓着腰干呕的起来。
二叔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,安慰着我。
我摆了摆手,示意二叔不要担心:“我没事,你快看看那东西跟上了没?”
这时二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“放心,他现在救不出来。”
等我缓过来之后,我才发现。
原本还在舱室门口拥挤看戏的人群,不知道在什么时候,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我只感觉这里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,但是我又说不上来,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变化?
然而,就在这时候,那舱室里面突然传来了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,似乎有一个人正在快速地朝着门口奔袭。
正当我疑惑地抬起头时,刚好看到了,从里面跑出来的那个人影,直到我看清楚那个人之后,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因为在我和二叔跑出来之后,从里面跑出来,那个人竟然也是我二叔!
我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,目光不断的在两个二叔之间来回扫视。
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,但是我压根就分辨不出来,那么就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,我内心的恐惧被一点一点的放大。
这时候在尝试里面的那个二叔突然开口发话了。
“阿杰,你在干什么?”
“他到底在跟着什么东西跑?!”
里面的那个二叔神色焦急,眼神中带着担忧,一步一步地朝着外面走了过来。
这时,站在我身旁的那个二叔,却是疑惑地开口了。
“阿杰,你在看什么呢?”
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,眼神中突然充斥着担忧。
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,又掐了一把大腿,那清晰的痛楚传来,我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某种幻觉当中。
我有些惊恐地远离了我身旁的那个二叔,就连站在舱室里面的那个二叔,神情疑惑,似乎并不理解我想干什么。
突然指着他们两个大声嘶吼。
“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是假的?”
“你们两个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,我现在不相信你们,离我远点!”
“我知道我现在可能处于疯癫的边缘,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,我看到的就是真实的!”
我冲着他们两个声嘶力竭,甚至因为用力过度,嘴皮子都开始有些发抖。
两个二叔齐刷刷地愣在原地,他们有些奇怪地看着我,但又似乎意识到了某种事情,眼神逐渐变得警惕了起来。
看到这两个二叔的反应,我才确定,他们两个是互相看不到对方的,也就是说,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同时看到他们俩。
这时,两个函数几乎是同步要朝着我继续走过来,我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,连忙出声喝止。
“你们两个都别动,都给我站在那!”
“在你们没有证明哪个是我真正的二叔的时候,我谁都不会相信!”
此时此刻的我,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丧失了理智,大概是因为太过恐惧的缘故。
不论是谁面对忽然出现的两个相同的人,而且还是自己的亲人,我会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。